一颗麻辣秃头

致我的RoyJay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王小波《黄金时代》


在我的心中，RoyJay就是青春，就是勃发的生命力，是每一个可爱的人年少轻狂时都该拥有的一场哪怕无疾而终仍声势浩大的恋爱，它令人想逆着狂风飞奔，也想扑进某张大床痛哭流涕。
虽然老法外已经拆伙，我却更能切实感受到他们都是真正存在的活着的“人”。生活不总是万事如意，可你必须得向前看。
有意安排了一下顺序，愿各位太太们的优秀作品也能给您带来仿若谈了一次恋爱的感觉。


让他们的一切从童话开始。

• 节选自【Roy/Jay】《遇到你的时候所有星星都落在我的头上》：
  那株绿油油的小东西慢腾腾地顶起来，结出一个硕大的苞，猝不及防地哗——一声绽放开来。这是一株玫瑰。
  
  
  你好啊。花儿快活地冲他挥了挥自己绘满纹身的绿叶，他的花瓣饱满地勾出莹润的弧线，最外端是热烈燃烧的红色。杰森敬畏地看着花儿，红色诶。
  
  
  他最喜欢红色。
  
  
  太阳是红色的。甜甜的西红柿是红色的。辣热狗也是红色的。
  
  
  而且他还和杰森打招呼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植物——随便什么东西和杰森打过招呼。
  
  
  杰森内心激动地捂住胸口。他蹲下来，鼻尖痒痒地抵着花儿的蕊芯，有一股沁甜的味道钻进他的身子里去。

他们是最疯狂的两个革命者：他们驾着塔马兰的飞船自星际间穿梭，他们吵吵嚷嚷地于塞纳河畔追逐时大敞的外套飘扬惊起一滩野鸽，他们踩着租来的皮卡与“孤岛”(注)一起从东海岸直达犹他州的汽车旅馆。他们更是最普通的两个大男孩：在数次硝烟弥漫的结伴中熟络，在酒吧里心知肚明又佯装醉意上头地碰触彼此的手，在隔帘被喷火器烧焦大半的淋浴房里和吱呀作响锈迹斑斑的铁架床上以一副要强///jian对方的气势zuo///爱。

• 节选自【Roy/Jay】《Just Get Drunk Already》：
      他们沿着塞纳河畔走回酒店。河边停泊着几艘观赏夜景的游船，此时已经一个接一个地亮起了彩灯，映得河面一片通透绚烂。原本停靠白天的游船用的漂浮码头在夜风激烈的吹拂下乒乓作响，刺耳的声音源自拴住它的铁链和河边伫立的铁柱碰撞在一起，经久不息。即使是这样猛烈的风也吹不散杰森浑身的热度，肾上腺素仍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罗伊揽着他的肩膀，红发男人贴上他皮肤的手腕也在讲述着同样的事。
  
  
      “……待会儿有什么计划吗？”杰森开口问。
  
  
      “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找个地方坐坐，认识一两个姑娘。”说着他冲着河岸长椅上一个棕发姑娘抛了个媚眼。
  
  
      “好吧，你去吧，我要先洗个澡。”他低哑的声音被一声水鸟的尖叫盖过，罗伊低笑了一阵，连声说：“好的，好的，都听你的”。罗伊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溺爱的语调，仿佛在应付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杰森想到这里莫名地恼火，抬手给了弓箭手的后脑勺一巴掌。
  
  
      “哎哟，杰鸟，都说了让你先洗了！”罗伊委屈的撇嘴，摆出他以往那副装相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杰森，仿佛前两天举着火焰喷射器对着杰森一通乱喷的人不是他，刚刚和杰森一起屠尽了一群暴徒的也不是他。
  
  
      “你不服气的话我还可以再打你一下。”杰森蛮横地说。
  
  
      罗伊叹了口气，杰森以为他放弃了这场争斗，转头去望闪着斑斓波光的漆黑河面；不过下一秒他却被一脚踢在屁股上，往前踉跄着跌了两步，而罪魁祸首大笑着跑了，跑两步就张牙舞爪地蹦得老高，欢呼声引得街边的人都抬头看他，顺带惊起河边一片飞鸟。
  
  
      “哦，你会后悔干这个的，哈珀。”杰森低语，接着拔腿追了上去，嘴里大喊：“给我站住！你个屁股（Arse）！”
  
  
      “是军火库（Arsenal）！！！”罗伊一边跑一边喊。
  
  
      杰森加快脚步追在罗伊的身后，笑得像个傻子。

• 节选自【Roy/Jay】《Taste like the fourth of July (1-2)》：
          他们走的时候还是上午，工业区脏污的空气粘在皮肤上，太阳晒得车里的皮质座椅发烫，杰森被罗伊拽着胳膊从破烂的五层楼房里拖出来扔进车里，罗伊从另一边上车，砰得关上车门。引擎轰鸣，轮胎滚动扬起尘土，哥谭就这样被他们抛在脑后。杰森喝了一半的咖啡还在茶几上冒着热气，窗户半开着，一只鸟停在窗沿。
  
  
          “有什么计划吗？”杰森问。
  
  
          “一路向西！”罗伊这么说。杰森想着这有些像他们驶向宇宙洪荒的征途，一场匆忙的逃亡，远离伸出藤蔓缠绕他们的过去，假装自己是冒险者，又一次，“忘记那些狗屎吧，罪犯们可以等一等。”罗伊笑得像个欠揍的混蛋，把假ID和信用卡塞进杰森胸前的口袋里。
  
  
          风吹得罗伊的一头红发狂乱地飞舞着，八月干燥的风带着热气，呛进杰森的肺里，给他的胸膛一阵令人不适的热度。

• 节选自【Roy/Jay】《失败的开车》：
  杰一。
  
  
  小杰。
  
  
  杰杰宝。
  
  
  嗯？
  
  
  我们来操吧。
  
  
  杰森看着快要厥过去了的罗伊，看着他惨白的挂在骨头架子上的皮肤，看着他湿漉漉浸在水洼里的头发，红彤彤的像橘子汁一样甜蜜的头发。你想要个手活？
  
  
  罗伊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他抬了抬眼皮，一手攀上杰森的肩背，手指冰凉黏腻的抵着人家的脖颈划拉。来嘛来嘛。

• 节选自【Roy/Jay】《Real Man Wears Pink》：
  “这不是波卡，”床单冷静地回答他，他都没费心在脸上开几个洞，“这是遮羞布。”
  
  
  “这是我的床单。”
  
  
  “是啊，还是你最喜欢的那条，我觉得披上它你就能更喜欢这样的我一些。”Roy说得振振有词，轻快坦荡，好像他根本不是包在一张床单里，而是正穿着燕尾服拿着香槟和Jason调情。

• 节选自【Roy/Jay】《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这一秒钟里，某种让人捉摸不透又带有引诱色彩的低吟从他的喉咙里滑了出来。罗伊非常满意，他弯下身子轻轻拍着青年赤裸的后背，将他的黑发含在舌头上，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放松杰森”他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给我几分钟，我需要恢复一点理智”
  
  
  “我不知道我还有这种作用”杰森在喘气，他不断叫嚣地正疯狂释放信息素的大脑给他的眼眶里塞进满满一块明艳的红色，他感觉热，感觉窒息，这该死的红色，他闭上眼睛想，放弃了那些不成句子的反驳，紧紧抱住了那具分量正不断加重再加重的身体。
  
  
  天呐。这两个字在罗伊的脑子里闪过。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同杰森发生这样的关系，当然不是。但这是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件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事情。当你的身体已经尝试过三万支箭以后，那些看不见的准星和弹道就会变成你的一部分，变成你手臂的延伸，变成一种本能、一种直觉，你所感受到的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平淡。但是杰森不同，尤其是在罗伊几度陷入绝望与疯狂的折磨之后，他依然那么不同。
  
  
  他因为杰森让自己如此与众不同而怒不可遏。
  
  
  *
  
  
  “你能解决？”
  
  
  “我能解决”
  
  
  “我该相信你吗？”
  
  
  “我是红头罩的搭档军火库”罗伊回答，“你该吻我”
  
  
  杰森吻了他。

他们中的一个可以为了找寻另一个随时翻越喜马拉雅山。他们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舔舐彼此身上破破烂烂的创口。沿着地图上那些有公路或者没有公路的线条，他们会一直共同流浪到世界尽头。

• 节选自【Roy&Jay】《一件杰森不知道的事》：
  “我不管你想让红头罩干什么，别把受害者的照片和影片也放进去。”罗伊回答。
  
  
  他对面瘫倒在地的年轻人忽然笑了。轻蔑出现在他发亮的眼睛里。
  
  
  “懦夫。”他说，“你们这些号称英雄的正义斗士，口口声声说着要维护秩序，却连直面犯罪的勇气都没有，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做英雄？！”
  
  
  罗伊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这句话提醒了他此行的目的，此刻的军火库非常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几秒钟前他射出去的那支箭还稳稳地插在被损坏的电脑主机上，一点火花从箭头处冒了出来。罗伊蹲下，面罩背后的双眼直直地盯在男孩的脸上，他们隔得很久，近到对方不可能听错他接下来说的这句话。
  
  
  “去他妈的正义。”他明明白白地说。

• 节选自【Roy/Jay】《Another Morning (完)》：
  “你看上去蠢透了”杰森突然笑了。他没有走过来，也没有安慰，他既没有转向那只滚落在橱柜旁边无比显眼的瓶子，也没有问他任何问题。杰森只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看上去毫不在意地揉了揉他睡得有些发酸的脖子。
  
  
  “去洗个澡吧”他对罗伊说，“然后你得负责把这对烂摊子给我收拾干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我很抱歉杰森，那些账单的事”罗伊让他自己听上去非常慌乱。
  
  
  “在这种情况面前，没人知道该怎么办罗伊”杰森看上去相当不满地扔下了那叠信封，“那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想办法”
  
  
  那是第一个，罗伊哈珀在宿醉以后，没有迷失在绝望和自我放弃感觉里的早晨。

• 节选自【Roy/Jay】《Rope》：
  罗伊张着嘴，看着他。
  
  
  “再然后，我死了。罗伊，你听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想再来一次，明白吗，我他妈的绝对不想再死一回了。”
  
  
  杰森的这句话里没有逻辑。他被疼痛和巨大的精神压力所折磨，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要求他有逻辑。而事实上，罗伊也没有完全搞懂他的这句话，但他同样也抓住了杰森，仿佛那是遮天蔽日的深井中还唯一触手可及的一道绳索。他不知道脚底和头顶上分别都有什么正等待着他，但罗伊哈珀至少肯定，此刻他不再向下坠落了。

• 节选自【Roy/Jay】《漫长旅途 06》：
  军火库站在这个尘埃弥漫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气。红头罩则一言不发走过那片居住区，罗伊跟在他的身后，他数过，整整二十六个房间。道路由一条简易的矿车铁轨铺就，铁轨上散落有断裂的手铐和铰链碎片，罗伊看见了那些东西，他快步走到杰森的身前，背对着他轻轻用脚尖将那些碎片踢落掩藏进砂石里。
  
  
  那些铁轨的遗迹就这样一直向下连接到一个幽深黑暗的矿洞——真正用于大规模开采的那个深层矿洞。在石爪镇的居民所不知道的时刻，那些曾经带来巨大财富的矿产正是经由这儿源源不断向外输送的。而他们之前经过的那些房间，那里面曾关押过的人口——罗伊不想继续想下去，他清楚帕提克是靠什么生意起家的，太清楚了。
  
  
  在他和杰森的面前，剩下的通道已经无法查探了。它们坍塌了，完全堵塞了，墙上的痕迹揭示出这儿曾经发生过一场爆炸，铁轨戛然而止，而看不见的那部分，和所有其他的，此刻全在他们的脚下深埋。
  
  
  罗伊的头脑很好。二十六个房间，那意味着超过六百个曾在这片暗无天日里苟延残喘过的人。杰森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罗伊站在他的身边，比任何时刻都想站在这个最靠近他的位置。

• 节选自【Roy/Jay】《The Blast Between Us》：
     风从窗口吹进来，Roy的红头发飘在空中，他露出一个诞生在战火和放任中的张扬的笑，用一种自信过头的语气陈述着事实。
  
  
     “不，你不会的。”
  
  
     紧接着他的唇替补了语言和刚才中断的吻，他蹭过了Jason的耳廓，确定着什么似的将呼吸倾向对方的耳根和肩侧，“Jay.”Jason甩了他一记眼刀，但当下他早已看不见，过度炫目的刺伤灼烧了他熟悉在黑暗中洞察一切的瞳膜，此刻他惘惘地将视线落在Jason的眼睛里，瞳色像是曝露在雷朋眼镜茶色镜面下被阳光汇聚的某点烤焦的新生树叶，泛着焦油颜色的墨绿，在下搭的眼皮中再次回归至内敛的阴影。
  
  
     Jason发动了车，慢悠悠的开着，音乐被他调小了，歌词在他嘴里轻声的哼唱，他歪着头看了会儿Roy，捏了捏他熟睡的队友的手。
  
  
     后视镜中白昼把新的一天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和毫不相关的人卷入世界重复运作的大型机器中，而他们追逐着死去的黑夜。身边仅有彼此。

然后他们分手，各自走向各自的无量前途，仍是意气风发，来日方长。

• 节选自【Roy/Jay】《Unspoken》：
  “和你一起死的话，在哪里都可以。”
  
  
  “操你。”
  
  
  “你随时都可以操我，我不介意。”
  
  
  Jason想杀了他。
  
  
  “吻我。”Roy平静地注视着Jason的眼睛，“吻我我就闭嘴。”
  
  
  “这可是你说的。”Jason狠狠扶住Roy的脑袋，将嘴唇贴了上去。
  
  
  *
  
  
  “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吧。也许吧，Roy，我也不知道。”Jason深深地喘息着，努力压下喉咙中的酸涩。
  
  
  “我们该走了。”Roy平静地说道。
  
  
  “走吧。”Jason点了点头。
  
  
  Roy松开他，在通道中艰难地转过身朝前爬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将手递给Jason。
  
  
  *
  
  
  Jason很慢地眨了下眼，没有答话，转身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丛林中后，Dick又回到了Roy身边。他发现对方早已苏醒，正静静望着天空。
  
  
  “一切会好的。”Dick对他说。
  
  
  一片云游来，遮住了太阳。Roy侧过头，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但无论那些不可抗力有多么强大——他们会的，他们会找到彼此，在每一个时空里。

• 节选自【Roy/Jay】《“你好，骷髅先生。”》：
  没人说过这是永别，永远的概念太久了，他们都用不了那么久，人总有一死，对他们这些义警来说更是稀疏平常，他们不用多久就会重逢。
  
  
  重要的是那些还活着的人，重要的是他们的选择。
  
  
  杰森希望罗伊还在睡着，他希望罗伊做个好梦。
  
  
  他希望他梦见骷髅先生，然后当他醒来，他就忘记这个梦。
  
  
  他希望他们都能放下。
  
  
  他爱他们。

• 节选自【Roy/Jay】《The AI called Arsenal (一)》：
  军火库曾经这么推销自己：“-我是一个高智能人造处理器，我可以高速处理各种信息以及你能碰到的各种技术问题。而且我不需要工资或是食物，我会是一个很好的队友。-”它的声音平稳乖巧，理论极具说服力，而且莫名熟悉的声线让杰森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留下了他。
  
  
  结果只证明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的确，这张嘴不会多要一口饭吃，但是他却可以烦到让杰森想要自杀。比如现在，他在凌晨四点钟打开了音乐电频道开始放歌，头罩的眼睛的红灯还他妈和迪斯科球一样一闪一闪，就为了叫他起床。

• 节选自【Roy/Jay】《The AI called Arsenal (完)》：
  这情况有那么点眼熟了，杰森背后的伤提醒着他。“不过祈祷我这一次总比上一次要幸运些吧。”他一边奔跑着，一边敲了敲头罩，呼叫着现在还唯一在他身边的伙伴：“军火库！伙计，你在不在？快告诉我你在，我需要你！”
  
  
  屏幕的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个声音绕着头罩内一周，从他的遛到他的右耳，下一个从他的左侧转到他的右侧。
  
  
  “-当然，杰森。-”熟悉的声音回答道，“-我一直都在。-”

• 节选自【Roy/Jay】《Dream，Dream》：
  当Roy被外星人打断三根肋骨，他说“嘶。”
  
  
  比扎罗和那位狂暴的亚马逊女战士在前方大开杀戒，Jason在Roy的身边蹲下来，他把头盔放在一边，Roy想嘲笑他下面还戴着的多米诺面具。
  
  
  “杰杰鸟，”这个绰号又来了，这个绰号到底是从哪来的？“抱抱我吧，再亲我几口，我特别用得着。”
  
  
  “别理这家伙。”Jason的头盔开口对Jason说，Roy惊骇地看着它。“什么？”他说。
  
  
  “嘘，”Jason对他的桶说，轻快地给了Roy一个吻。“他在做梦呢。”

他们是红头罩和军火库。
他们是Jason Todd和Roy Harper。


注：就是The Lonely Island的歌真的好适合他俩啊(是粉！)，在此推荐《3-Way(The Golden Rule)》(法外者的真实写照23333)和《I Just Had Sex》，又贱又丧的中二青少年感！